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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和家庭哪個重要?  我們總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有家庭觀念、最講究親情的種族之一,并且深深地為之自豪,但在老外的眼中,卻未必如此。  我澳洲的朋友談起了中國人和澳洲人對家庭的重視。沒想到,那幾位澳洲朋友說:“你別生氣,其實,我們覺得你們中國人并不愛家,并不像你們自己說的這么注重家庭。你們更愛金錢!”  我愕然,于是,我記下了這些真誠的對話:“無論在澳洲還是在中國當地,你們中國人的確很勤奮,中國人在海外也能比當地人積蓄更多的錢財,但我不認為這是你們中國人有經商的天賦,而是你們比我們更節儉,更能省,是通過降低生活標準來完成的金錢積累。你們平時很少上酒吧,周末也很少度假,甚至周末或假期都不休息。衣服都是從中國買了帶過去,因為上海這邊更便宜,我甚至看到有上海學生帶了很多碗過去。“你們會沒日沒夜的工作,把孩子都交給老人照管,除了關心孩子的學習成績外,你們忙得很少和孩子一起玩。圣誕節你們甚至都不休息。  所以,你們華人的孩子盡管學業上很優秀,但他們總是覺得自己很另類,覺得和當地人比起來,父母更關心的是家庭的金錢收入、關心的是他們的學習分數,而不是他們的快樂。”  “是的,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們中國人說這是為了孩子,為了下一代多掙些錢,但每一代都說自己賺錢是為了下一代,那么究竟哪一代會真正地使用這筆錢呢?“  生命是那么短暫,你們借口為了家庭的未來,而在現在就犧牲了家庭,我不知道這個帳是怎么算過來的,怎么還能體現你們自己很自豪的家庭觀念。  “你們為了工作,可以忍受長時間的夫妻分離,要在我們眼中,夫妻不在一起三個月以上,基本上就該考慮辦離婚了。所以我們被派到海外來,就一定是全家一起來,我的妻子、孩子都搬到上海來。他們要是不愿意來,我就不可能接受這項工作,家庭比工作更重要呀。我在中國甚至聽說過你們的上一輩人,甚至有夫妻幾十年都分在兩個地方的,到了退休的時候才能生活在一起。這太殘酷了。難道你們就不會為了家庭放棄工作嗎?工作也還可以再找呀!  “我的中國公司里有很優秀的人才,但因為不是上海本地人,家庭就在另外城市,每個月甚至每兩個月才能相聚一次,為什么其中的一方就不能放棄工作呢?我知道有很多在城市里工作的農民,他們甚至只能一年回家一次,都說是為了家庭在掙錢,可這樣的錢再多,又有什么意義呢?  在澳洲,你們中國人基本都比當地人有錢,但沒有人羨慕你們的生活,我認為你們就是金錢的機器,但你們為自己的賺錢愛好涂上了一層家庭的色彩。  看看我們的周圍,多少的人,為了一個房子,犧牲了自己的今天,加班加點地工作,“等買上房子,或還完貸款,就可以輕松了!"等著吧,---房子完了,還有孩子呢!  又有多少孕婦,“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生下來更麻煩,還不如在肚子里,想去哪里,去哪里!有多少小孩子家長,“等孩子上小學了就輕松了,熬吧。”---上學更輕松不了,各種輔導班,還不如幼兒園省事!  多少的家長,在為了一個小升初,犧牲了孩子的童年,周末奔波在各種各樣的輔導班的路上,“等考上初中,就解脫了!”---小學完了,發現初中也有輔導班,而且更多,孩子更沒有時間玩了!只好等大學再玩了。“等孩子上了大學就完成任務了。”---大學上完了,找工作一樣要操心!“等孩子工作了,我就沒有負擔了。”---工作找好了,又開始操心孩子的婚事、房子!“等孩子結婚了,我就不用操心了!”---結婚了,有房了,孩子的下一代又來了!  操不完的心,受不完的累,如此循環往復,我們的視線永遠在未來,為了未來,今天積累能量、積累證書,積累票子。結果就是抱怨,我們的視線永遠沒有活在當下,發現一輩子,沒有一天是為自己過的。其實中國人一輩子就是這么過的。  最懂得享受的是美國人,最有信仰的是歐洲人,從出生到死亡都充滿競爭和壓力的是中國人。  大多數美國人的一生:  0—10歲:參加野地考察等各種集體活動;  10—20歲:談戀愛和追夢;  20—30歲:找份平凡穩定的工作;  30—40歲:終于發現自己的追求,享受有房有車有孩子的生活;  40—50歲:常常在工作壓力中度長假;  50—60歲:享受教會生活,旅游;  60—70歲:開始寫回憶錄,旅游;  70—80歲:安度晚年;  死后:一般進公墓。  大多數歐洲人的一生:  0—10歲:參加學校樂隊,學習古典音樂等;  10—20歲:組自己的樂隊,進行各種嘗試;  20—30歲:嚴重受哥特死亡文化影響;  30—40歲:樂隊開始正式走黑色金屬路線;  40—50歲:回憶童真,開始過回“彩色”的生活;  50—60歲:安定下來,尋找溫情,過小生活;  60—70歲:去教堂總結自己的一生;  70—80歲:與子女一起安度晚年;  死后:安心躺在一大片屬于自己的土地上。  大多數中國人的一生:  0—10歲:被迫學習各項課外技能,不斷考級,多數是為了父母的面子和期望;  10—20歲:死啃如山的書籍,應付如海的考試;  20—30歲:到處投簡歷,著急自己找不到工作;  30—40歲:成為房奴、車奴;  40—50歲:為孩子的未來操心,省吃儉用,努力存錢;  50—60歲:終于有了自己的生活,卻發現馬上要退休,又開始擔憂退休后怎么辦;  60—70歲:花費大部分精力養生,卻發現還要養孫子;  70—80歲:終于安定下來度晚年;  臨死前:發現原來一塊墓地都貴得要死! 幸福家庭不能缺少的七樣東西 朱永新:家庭教育到底有多重要,很多父母沒想清楚 曾國藩:一個家庭的興敗看三個地方分頁:123

有多少理想還在路上  文/布衣粗食  那時,我還是一個在郴城讀書的窮學生。剛年滿18歲。勞動節,買了張去雁城的火車票,約上幾個同學去拜訪另一所中專學校的一位校園作家。  促成這次旅行的始因,我還得從考入中專學校說起。上世紀90代末,中專學校畢業后還可以由地方教育局的分配工作,而且工作還不差,所以考中專比現在考大學還難。  踏上中專學校這扇大門,我們這些學子除了自豪,更多的是感覺踏入了理想之門。我們熱愛學習,除了學好專業課外,還擺弄著各種各樣的愛好。當時,繪畫、橫笛演奏、寫作,我都擺弄過,但因為繪畫和橫笛演奏相對成本太高,家庭條件不允許,我都放棄了,只有寫作,幾乎不要什么成本,我就堅持了下來。  堅持了寫作這個愛好,我也就認識了很多同樣愛好寫作的朋友,雁城的校園作家就是其中之一。抱著拜師學藝的想法,我和同學擠上了去雁城的火車。那時的火車還是綠皮車廂,經常人滿為患,只能買到站票。那次,我們買的就是站票,一上火車,才知道許多車廂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時不時還有賣小吃和盒飯的推車擠來擠去,恨不得把人擠成蒼蠅,飛到半空中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學生裝扮讓列車員動了惻隱之心,他邀我們幾個到員工專用車廂去,他說那還有幾個座位。員工專用車廂緊挨著火車駕駛艙,透過一扇推拉窗,駕駛艙里的火車司機的操作情況一目了然。  因為第一次坐火車,我好奇地扒在推拉窗口,看著駕駛艙內的一切。那些稀奇古怪的操作手柄和彩色的儀表吸引我久久不愿離開。看久了,司機開始和我搭腔。他說,他去過好多地方,不知道自己奔波過多少里路,和家人也是聚少離多。不過,他下月就要到鐵路部門的機關工作了。我一聽,暗暗吃驚,一個每天和機械打交道的司機也可以進機關。更讓我吃驚的是,他說自己工作之余一直堅持寫作,還在很多報刊雜志發表過文章,迄今為止,他發表了一十多萬字了。等火車抵達雁城時,我和他就成為了朋友,還留下了聯系方式。  其實那次到了雁城,我們并沒有找到那位校園作家。據學校老師說,他放假回家去了。他電話告知了我校的宿舍管理員,只是忙碌中宿舍管理員把這事忘記了。  從雁城回來后,我和那位火車司機開始通信,直到我中專畢業,我不小心弄丟了他的地址,才斷了聯系。他經常在信里鼓勵我,給我提一些寶貴的建議。最讓我記憶深刻的是,他說,很多理想并不是那么容易成功,只有堅持下去,才有成功的希望,如果不堅持,就希望都沒有了。我相信了他的話,把寫作的愛好堅持了下來,還在校刊上發表了幾篇小文。就在我堅持自己的愛好時,很多同學已經陸陸續續放棄了自己的愛好。特別是臨近畢業那會,學校告訴我們,全國上下正進行政府和企業改革,畢業后需要自謀出路,這樣想消息,無疑是一枚重型炸彈,狠狠地擊沉了我們驕傲的理想。  中專畢業后,為了謀生,我不得不暫時擱下手里的筆,坐上了南下的火車,成了深圳龍崗區的一名打工仔。每天加班到八點以后的工作,讓我連覺都睡不飽。即便如此我還是隔三岔五地買來《江門文藝》《佛山文藝》《讀者》等雜志來看,當遇到不加班的時候,同事們都在玩牌和逛街時,我就躲在宿舍里讀著那些令人激動的文字,激動之余,還寫下幾篇短文。我看到無數的打工仔在堅持寫作,還發稿到雜志上,后來成為打工作家時,我的內心總是有一股激流在涌動,涌進了我睡不飽的夢里。  不甘放棄寫作理想的我,一年后回到了家鄉,開始了漫長的求生和求學的路。我終于在幾年后取得了大專文憑,謀得了一個公務員崗位。而讓我最滿足和快樂的是公務員的生活和工作有了規律,可以利用休息時間寫出自己喜歡的文字。讓工作之余的時光變得豐富起來,這個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如今,我只在報刊雜志發表了十幾萬字,還稱不上是一個作家,但我的理想還在,我一直走在寫作的路上。  前些天,同學聚會,我見到很多同學都圍著生活團團轉,有些提前過上了小康生活,但他們都被社會同化了,幾乎沒有人堅持自己當初的理想了。(www.lz13.cn)經過社會這個大染缸的洗染,那些青春里豪邁的理想只可以深入他們的記憶去找尋。  在時光的長河中,我們每個人都擁有一個美好的理想,而在沖向理想之巔的路上,有多少人改變了方向,又有多少理想之花可以綻放呢?我們誰都無法保證自己的理想之花可以如期綻放,但我們可以用一生的力量去追尋、去呵護那朵理想之花。正如在冬日里尋找春天一樣,只要你一直走在尋找春天的路上,那些淺綠的芽孢總會在某個意想不到的日子里變成濃濃綠蔭。 理想與現實,寫給奮斗路上的我們 關于理想的名言 青春依然,再見理想——獻給學弟學妹分頁:123

三毛:一定去海邊  就是那樣的,回來不過二十四天,棕色的皮膚開始慢慢褪色,陽光一下子已是遙遠的事情了。  總不能就那樣曬太陽過一輩子呀,畢竟夏天是要過去的。回台的那天,胃痛得鈍鈍的,并不太尖銳。  就是在松江路和長春路的交會口,開車開到一半,綠燈轉成了紅燈,想沖過去,松江路那邊的車隊卻無視于卡在路中間的我,狼群一樣的噬上來。攔腰切上來的一輛計程車好似要將人劈成兩半似的往我的車右側殺過來,那一剎間,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那是這三個月中第一次又在台北開車。  很累,累得想睡覺,狂鳴的喇叭非常遙遠而不真實,比夢境里的一切還要來得朦朧,后來,前面綠燈亮了,本能的往前開,要去南京東路的,后來發覺人在松山機場,也不知這是怎么開去的,一切都是機械性的反應。  父母家的日光燈總也開得慘白白的,電視機不肯停,橄欖綠的沙發使人覺得眼皮沉澀,母親除了永無寧日的叫人吃吃吃之外,好似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表達她的愛。  菜總是豐盛,眼睛是滿的,四周永遠有人和聲音,餐廳里那張土黃色的地毯是悶熱黃昏午睡時醒來的沉,在溫水里慢慢溺死的那種悶。  學校是好的,有風沒風的日子,都是清朗,大學生的臉,就不是那張地毯的樣子。吃便當,也是好的,簡單而安靜,如果不吃,也沒有關系,因為母親的愛和它真是一點也沒有關系。  于是,教課之前,去吃一個冰淇淋,它冷,不復雜,一個小小的冰淇淋,也是因為它簡單。  世界上的事情,周而復始的輪轉著,這有它的一份安然,倦淡的祥和,還有凡事意料得到的安全。  慢讀《紅樓夢》,慢慢的看,當心的看,仍是日新又新,第三十年了,三十年的夢,怎么不能醒呢?也許,它是生活里唯一的驚喜和迷幻,這一點,又使人有些不安;那本書,拿在手中,是活的,靈魂附進去的活,老覺得它在手里動來動去,鬼魅一般美,刀片輕輕割膚的微痛,很輕。  網球拍在書架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斜斜的擱著,溜冰鞋不知道在哪里,腳踏車聽說在弟弟家的陽台上風吹雨打,下飛機時的那雙紅球鞋回家后就不見了;它走掉了。  總是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夜里是燈和夢,白天,不大存在,陽光其實一樣照著,只是被冷氣和四面墻取代了。書本,又回來了,還有格子格子和一切四四方方的東西,包括那個便當,都是大盒子里的小盒子;摩登便當的里面又有小格子,很周到的。  才過了六天這樣的日子,也是為了盒子去的雜貨店,買方方的火柴盒和煙,出來的時候,看見卷著賣的草席子,很粗糙的那種,聞到了枯草的氣味,它卷著,不是方的,一動心,買了下來,五十塊台幣,一張平平的東西,心里很歡喜,軟軟的可以卷來卷去。  這種草席給人的聯想是用來蓋突然死掉的人的。幾次見到它的用途,兩次是車禍現場,人被席子蓋著,兩只腳在外面,大半掉了一只鞋,赤腳露在草席的外面,沒有什么血跡之類的現場,只那露出來的光腳靜靜的朝天豎著。還有一次在海邊,野柳那邊,溺死的人,也是席子下面看不見,好像死的人都會變成很長,蓋住了臉總是蓋不住腳。  買下草席,卷放在車子后廂,買了它以后,總是當心的穿上一雙緊緊的白襪子,很怕光腳。  就是因為那條席子,一個星期天,開去了淡水。不,我不去翡翠灣,那兒太時髦了,時髦沒有什么不好,時髦和太陽傘汽艇比較能夠聯上關系,我和我的草席,去的是鄉鎮小調的沙侖海灘。  沒有什么游泳衣,在加納利群島,海灘上的男女老幼和狗,在陽光下都不穿任何衣服——大自然對大自然。連手提收音機也不許帶的,海灘只許有海潮和風的聲音,不然,警察要來抓的——如果你放人造音樂和穿衣服。  沙侖的人美,大半接近鄉土,穿著短褲,在玩水,頭上總也一把小花傘和帽子,沒有幾個人穿比基尼。可是我最盡心的,也只有一件灰藍色的比基尼,舊了,布很少,已經七年沒有穿了,在大西洋那個久居的島上,這幾塊布,也是不用的。這一回,帶了回來,才突然覺得它仍然很小,小到海灘上的人,善意的回避了眼光。  后來,便不去沙侖了,仍愛那兒遼闊的沙灘和穿了許多布的同胞。  又經過長春路和松江路,總是午后六點半左右交通最塞住的時候,走到半途而綠燈快速變成紅燈,很不好意思擋住了河流一般的來車,等到終于開過去時,警察先生吹了哨子,叫我靠邊停,我下車,對他說:“身不由主,請您不要罰我,……”警察先生很和氣,看了駕照,溫和的說:“下次快些過,當機立斷,不要猶豫,你好心讓人,結果反而擋在中間,知道了嗎?”  總是讓人的,可是人不讓我,就變成擋路鬼了,而且總在同樣的地方出現。  不能了,想念大海幾成鄉愁,不要擠了,我有一條草席,可以帶了到海邊,也不沙侖了,去沒有人的地方,一個星期一次,不去任何海水浴場了。  第二次去郊外,發現一條彎彎曲曲的鄉間小路,看看地圖,是沿海的,一直開下去,房子少了,稻田來了,紅瓦黑墻的台灣老厝零零落落的隱在竹林田野的遠處。一直開,一個轉彎,迎面來了大軍車,車上的阿兵哥沒命的又喊又叫又揮手,我伸出左手去打招呼,路擠,會車時客氣的減速,彼此都有禮讓,他們亂喊,聽懂了,在喊:“民愛軍,軍愛民——小姐,小姐,你哪里去?”就在那一剎間,我的心又一次交給了親愛的親愛的土地和同胞。海,在會車那一個轉彎的地方,突然出現了,沒有防波堤的海岸,白浪滾滾而來,風,是涼的,左手邊的青山里仍然隱著紅瓦的老房子,竹竿上迎風吹著紅紅綠綠的衣服,沒有人跡,有衣服,也就有了生活的說明。陽光下淡淡的愁、寂和安詳。歲月,在台北市只一小時半的車程外,就放慢了腳蹤。  那條路,又亮又平又曲折,海不離開它,它不離開海,而海邊的稻田,怎么吹也吹不枯黃呢?那份夏末初秋的綠,仍然如同春日一般的寂寞。紅和綠,在我,都是寂寞的顏色,只因那份鮮艷往往人們對它總也漠然。  沿著路擠著碎石子的邊道停了車,不能坐在一個方盒子里,車子也是方方的。  大步向草叢里跨過去,走到卵石遍布的海岸,很大的枯樹干在空曠的岸上是枯骨的巨手伸向蒼天。陽光明媚,吹來的風仍是涼的,適意的涼,薄荷味的,這兒沒有魚腥——而魚腥味也是另一種美。  看了一會兒的海,呆呆的,有鄉愁。海灘上一堆一堆漂流物,其中最多的是單只的破鞋和瓶子,也有爛木塊和洗刷得發灰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于是,我蹲下來,在這堆寶物里,東翻西揀起來。揀到一只大彈珠,里面有彩色的那種,外面已經磨成毛邊的了,也得一付假牙,心中十二分的歡喜。然后,鋪平了席子,四邊用石頭鎮住,平躺在它的上面,沒有穿襪子。  總是不大懂,為什么破鞋老是被人海葬,而它們卻又最喜歡再上岸來,看見那一只又一只的鞋子,總悄悄的在問它們——你們的主人曾經是誰,走過什么樣的長路才將你們丟了?另外那一只怎么不一起上來呢?  那是回台的第九天內第二次去海邊,回來時,沒有走松江路,心里煥然一新,覺得天地仍是那么遼闊,天好高呀,它不是一個大碗蓋,它是無邊無涯的蒼穹,我的心,也是一樣。  一定要去海邊,常常去,無人的海邊,那種只有海防部隊守著寂寂的地方。阿兵哥棕黑色的笑臉,是黑人牙膏最好的活動廣告——他們是陽光。  于是,又去了,去了第三次海邊,相隔一天而已,十一天內的第三次,同樣的長路,沒有游人的地方,連少數幾條魚船,也在路邊用稻草和大石頭蓋著,好似天葬了它們一樣。  這片絕美的台北近郊,再也不寫出地名來,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要叫塑膠袋汽水瓶和大呼小叫的人群污染了。讓它做它自己吧!  有的時候,也曾想,如果《紅樓夢》里的那一群人去了海邊,就又不對了,他們是該當在大觀園里的。那么自己又怎么能同時酷愛大觀園又酷愛大海呢?林黛玉說過一句話:“我是為我的心。”我也是為我的心。  台北的日子仍是擠著過,很擠,即使不去西門町,它也一樣擠,擠不過去了,有一片隨時可去的地方,三小時來回就可以漫游的仙境,就在那條不是高速公路通得過的地方。它不會變,除了山區里曬著的衣服變來變去之外,它在時空之外,一個安詳的桃花源,而且可以出出進進的,不會再尋無蹤。  去海的事情,成了自己的習慣。  很不忍看到一天到晚生活在四面公寓墻里的家人和手足,尤其是下一代的孩子,星期假日,他們懂得的、能做的,是去擠擠嚷嚷的餐館,全家人吃一頓,然后對自己說:這一個假日,總算有了交代,對自己,也對孩子。  其實,天倫之樂,有時是累人的,因為不大樂,是喧嘩、湯湯水水的菜和一大群人,不能說知心的話,不能松馳,只因我的家人是都市中的居民,寸金寸土大都會里的家族,我們忘了四面墻外面的天空,當然,也因為,吃成了習慣。然而舉筷時,我仍然相信父母起碼是欣慰的;兒孫滿堂,沒有一個遠離身邊,而且小孩子越生越多,何況又有那么多菜啊!父母的要求不多,對他們,這就是生命的珍寶了,他們一生辛勞,要的真是不多。每在這種聚會時,總有些發愣,覺得父母犧牲得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能力。  一直覺得,三次去海邊不帶家人同行是不好的行為。說了,弟弟說那么全家都去,三輛車,十七八個男女老幼,大家忙著安排時間。我怕母親,她第一個想的,必然是這一下,她要帶多少飲料、食物加上每一個孫兒孫女的帽子、花傘、防風的衣服、奶瓶、尿布……她會很緊張的擔起大批食物和一切的顧慮,郊游對她就是這種照顧家人的代名詞。這只是去數小時的海邊呀!  母親的可愛和固執也在這里,將那無邊無涯如海一般的母愛,總是實際的用在食物上叫我們“吃下去”。我們家的天倫之樂,已很明白了,不肯安靜的,很鬧,而一片大好江山,便無人靜觀自得了。我們一家,除了那個二女兒之外,好似離群索居,總是有些不安全而孤單,非得呼朋引伴不可。每當我幾天不回家而確實十分自在時,母親的心,總以為她主觀的幸福判斷,為我疼痛,其實,這是不必要的,跟電視機共存而不能交談的家庭團聚,其實在我,才叫十分孤單而寂寞。  試了一次,只帶弟弟全家四口去海邊,車上人滿了,心里也快活,可是同樣的,跟山水的親近,怎么便消失了,那條寂美的路,也不再是同樣的平和、簡單又清朗。陽光很好,初生的嬰兒怕風,車窗緊閉,只有冷氣吹著不自然的風,而我,正跟親愛的手足在做一次郊游。  不喜歡一大群人去海邊,回來的車程上,這種排斥的心情,又使自己十分歉然和自責。  在海邊,連家人都要舍棄,難道對海的愛勝于手足之情嗎?原因是,大家一直在車內講話,又不能強迫他人——不許開口,面向窗外。那才叫奇怪了。  有的時候,我又想,別人已經安然滿足的生活,何苦以自己主觀的看法去改變他們呢,這便跟母親強迫人吃飯又有什么不同?雖然出發點都是好的。  昨天,又去了同樣的地方,這一回,海邊大雨如傾。  對我來說,也無風雨也無晴并不十分困難,可是有風有雨的心境,卻是更會自然些。  常常跟自己說,一定要去海邊,那怕是去一會兒也好。這十分奢侈,就如看紅樓夢一樣的奢侈。孤獨是必要的,它也奢侈,在現今的社會形態里。  晚上和朋友吃飯,(www.lz13.cn)他們抱怨老是找不到我,我說,大半是去了海邊吧!  “你帶我們出——”  “不——要。”  “為什么?”  “不為什么,天下的事,哪有凡事都為什么的?”  話說出來舉桌嘩然。為了所謂的不夠朋友,喝下了一大杯酒,照了照杯子,笑笑。  去海邊,會一直去下去,這終于是一個人的事情了。 三毛作品_三毛散文集 三毛:我要回家 三毛:我先走了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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